白鸟翯翯 轩翥而飞

【白金X拉普兰德】叙拉古艳阳下

拉郎;番外;正文见(一)(二)(三)(四)(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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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红的车子驶过边境线时,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拦下了。副驾驶的窗户摇了下来,一只白皙的手递出证件。


“白金……卡西米尔。”士兵把证件还了回去,准备放行。


“多谢。”白金摘下墨镜,冲他笑了一下。


士兵拉住白金还没有收回去的手,深情款款地说:“这位小姐,请允许我赞叹一下你的美丽。我在边境线这么多年,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美艳动人的女孩……”说着,他就把白金的手拉到唇边。


忽然,从驾驶座上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。白金略带歉意地笑了笑,收回了手。


“抱歉,她吃醋了。”


士兵向车里看去,对上一双冰冷的银色瞳孔。他在烈日下战栗起来,乖乖退到一边。


车窗慢慢摇上,车子“轰”地一声冲进沙漠。


“叙拉古的男人还是这幅德行,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一样。”拉普兰德啐了一口。


“那叙拉古的女人呢?”白金问道。


“你觉得呢?”


“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白金似有所指,她笑起来,重新带上墨镜。


“还不是因为你三个月没理我。”拉普兰德一想起白金回到卡西米尔这三个月,一个电话也没给自己打过,就气得要死。


“抱歉抱歉,”白金趴到她肩上撒娇,“我执行刺杀任务,不可以联系任何人,不然联络员会去上面告状的。”


拉普兰德显然不买账,她耸了耸肩,把白金的脑袋拱了下去。


白金打开窗,让叙拉古的热风拂在脸上。不一会,她从右侧的后视镜上看到了几辆在沙丘中若隐若现的吉普车。


“有东西跟着我们。”


“他们可真够急的,我刚入境就全扑上来了。”拉普兰德冷笑。


“我可以不参与你的爱恨情仇吗?”


“怎么可能,你身上有我的味道,他们不会放过你。”


白金皱起眉,猛地吸了吸鼻子。


“我可是刚洗的澡。”


“不是那种肤浅的味道,是只有鲁珀族才能闻到的,同族之间特殊的气味。”


“那我怎么会有?”


“你别忘了,昨晚我们可做了不少事。”


白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,她红着脸问道:“这就是你们留下气味的方式?太原始了吧。”


“那又如何?反正你逃不掉了。”


说话间,后面几辆车就跟了上来。拉普兰德猛踩油门,身后扬起一片黄沙,子弹如雨,在灰蒙蒙的空气中穿梭。


“我们真的是来度假的吗?”白金鄙夷。拉普兰德去卡西米尔接她的时候,说的可是要带她去度蜜月。


“如果亡命天涯也算一种浪漫,那我们就是来度假的。”拉普兰德自信地笑了两声,一转弯,拐进沙漠深处,在沙尘的掩映下,很快就甩掉了那些车。


“这里是停战区,就算他们再看不惯我,也没法动手。”拉普兰德停下车,和白金一起走进一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建筑。招牌上写着叙拉古的语言,白金一个字都不认识。


推开门,吧台边的风铃一阵轻摇,整间房刚才还喧闹不堪,现在却鸦雀无声,食客们齐刷刷地看过来。白金发现他们一见到拉普兰德,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。


“还有空房吗?”拉普兰德问道。


老板不敢回答,他看向客人们,他们都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

“没……没了。”他于是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

“真的?”拉普兰德扬了扬眉毛。


老板用余光看了看她的神情,又向客人们递去求助的目光。那些人一个两个却都把视线移开了。老板只好叹了口气,假装在柜台上摸索了一下,尴尬地笑道:“还……还剩一间房。两位……两位楼上请。”


两人准备上楼时,一个大块头忽然一掌拍在桌上,吓了所有人一跳。


“孤狼,你回来做什么?”他恶狠狠地盯着拉普兰德。


“度蜜月。”白金替她回答了。


大块头愣了一下,随即爆发出一串大笑。在座的食客们好像在看搞笑节目一样,不约而同地窃笑起来。


“小姑娘,她是不会爱你的。等她把你玩腻了,就会抛尸荒野,让那些流浪的西西里人把你生吞活剥。倒不如跟着我,我能让你快活似神仙。”说完,他淫笑起来。


拉普兰德刚要发作,却被白金按住了。


“这样吗?可我不是很介意她爱不爱我。”白金笑道,她揽住拉普兰德的腰。“我就是死心塌地地跟着她,谁让她是叙拉古最厉害的人呢。恐怕不是你这个头脑简单、四肢发达的人比得上的吧。”


大块头的笑容还留在脸上,但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笑意了。


“老板,把我们的行李搬进房间。”拉普兰德挑衅地看向他。他像一个漏气的皮球,瞬间瘪了下去。


到房间后,拉普兰德和白金轮流洗了个澡。叙拉古的艳阳威力无可比拟,只需几秒钟便能让人满头大汗。


白金穿着睡裙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拉普兰德只穿着内衣坐在床上抽烟。老旧的空调终于让屋里凉爽下来,只是噪音有些大,吵得人头疼。


白金跳到床上把拉普兰德扑倒,一面吻她,一面解开她内衣的扣子,抚摸着她丰满的胸部。拉普兰德没有把烟掐灭,她甚至还翻了个身,伸手把烟灰弹在桌上的烟灰缸里。


“想要吗?”她轻声问道。


白金看了看窗外,说道:“太阳还没落山呢。”


“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太阳落山?”


“我还是喜欢在黑暗中。”


“无非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的样子。”


白金把头埋在拉普兰德怀里。拉普兰德知道她在害羞,她脸红的时候不想让人看到,所以总是转过身,或者直接把头埋起来。


真是个可爱的家伙。拉普兰德揉揉她柔软的耳朵。


晚饭后,两个人从楼下弄来一瓶雪莉酒。拉普兰德打开收音机,调到她曾经最爱的频道,一串轻快的爵士乐从里面传来。白金举着细长的高脚杯,踏着杂乱的舞步,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,宛如一个醉汉。


拉普兰德起初还躺在床上,后来被白金硬生生拉起来,跟她一起跳舞。她们的舞步毫无章法,甚至连节奏都踩不上。简陋的白炽灯也配合着她们轻晃,昏黄的光圈搅得人目眩神迷。她们傻笑着在地毯上转圈,转累了就靠在一起,互相梳理尾巴。


夜晚,叙拉古的风没有那么燥热了,偶尔还能送来一些清凉。拉普兰德抱着白金,躺在窗下,静静地看着皎洁的圆月。今晚只有月亮,没有星星和云彩,所以月色无人打扰,给一切镀上银霜。


白金睡得很沉,她累了。拉普兰德也很疲惫,毕竟她们跳舞跳了一晚上,又在床上折腾了很久。但是她怎么也睡不着,好像许久未见的叙拉古月色忽然让她柔肠百转。


她确实是计划带白金去度假的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叙拉古。等看到边境线的时候,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。她本来是打算下个月自己来一趟的,因为她收到消息,自己曾经的家族标牌出现在西西里的旧货市场,她有必要把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。


但是白金似乎对来这度假格外开心。拉普兰德觉得,就算是带她去著名的度假胜地汐斯塔,她也不会更高兴了。


说到底还是跟自己有关。白金想来叙拉古,无非是因为这里是她的出身地。


傻瓜。


拉普兰德笑了一下,轻轻吻了吻白金的额头。


第二天,拉普兰德载着白金去了海边。


叙拉古一半是沙漠,一半是海洋,都是寸草不生的景象,让白金这个从小在山林里穿梭的人着实兴奋起来。她为此还新买了一套比基尼,吸引了沙滩上不少色眯眯的目光,只是碍于拉普兰德,没几个人敢正眼看。


傍晚,拉普兰德坐在海景房的阳台上抽烟。退潮的时间到了,海浪翻滚不停,残阳如血,遥遥地挂在海天交界,像一枚流心蛋黄。


白金换了条裙子从屋里出来,一把将拉普兰德嘴里叼着的烟屁股夺下来。


“你今天抽太多了,不许再抽!”说完,她大摇大摆地坐在拉普兰德身边,自己抽起来。


拉普兰德扭过头,看着她把修长白皙的腿架在栏杆上,真丝的裙子在晚风中被吹出条条褶皱。


“最后一次。”拉普兰德勾勾手。


白金吸了一口烟,吻住她。


“这样可以吗?”


“可以。”拉普兰德笑了笑,尝到一股清甜的水果味。


“想不到你也成了老烟枪。”她打趣道。


“还不是师父教得好。”白金俏皮地眨眨眼。


两人依偎在一起,欣赏着落日坠入海中,就像她们在罗德岛时常常做的那样。叙拉古的朝阳和夕阳远比别处的更加动人心魄,就像叙拉古人大起大落的生命。生要绚烂,死要隆重。


海风在刚入夜时就已经微微变凉,带着些咸腥和潮湿,钻入没有关严的窗户,跟两人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。她们的身体上笼着一层薄汗,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。但内里却是火热的,仿佛一颗爆裂的炸药,在各处燃起不灭的火焰。拉普兰德在黑暗中无法看清白金的脸,只能听到她断断续续地喊着自己的名字。那个轻柔的声音仿佛遥远的呼唤,把她的魂魄拉向天的尽头。


拉普兰德觉得上床远比杀人更花心思和力气。她的身体素质比常人不知好了多少倍,却还是常常筋疲力尽。不过她依然享受其中,她喜欢早上两个人一起伸懒腰,却因为体力尚未恢复而疼得嗷嗷叫。


叙拉古的白天十分漫长,艳阳总是花大把的时间挂在天上一动不动。春天时棉花糖一样的云彩现在都仿佛被晒化了,滴滴答答地落下来,变成身上黏糊糊的汗。


要不是驶离了停战区,拉普兰德真的以为她们只是来度假的。她们身后跟了一个车队,无论拉普兰德如何转方向盘,他们都会调整队形,让她插翅难飞。


“休息了两天,偶尔活动活动也不错。”白金看了看她两天没碰过的弓箭。


“你确定今天还有力气打架吗?”拉普兰德问。她的腿直到现在还是酸的。


白金望着她笑了笑,“就算没力气也得怪你不是?”


拉普兰德叹了口气,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停战区,她打算先养精蓄锐,再把那些人干掉。


只不过意外总是比想象中来得快,白金当晚就失踪了。她独自去沙滩上散步,却再也没有回来。拉普兰德去问酒店管理员,说是几个穿黑衣服的西西里人把她打晕,然后带走了。


等白金清醒时,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豪华的卧室,床上垂着轻柔的白纱,将天光撕成碎片,在她眼前摇曳。房间里的家具都由名贵的实木制成,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木本香气。三个鲁珀族女仆围在床边,她们整齐划一的围裙上都绣着西西里的家族纹章,出自叙拉古有名的绣娘之手。


“白金小姐,您醒了。”她们又是递水,又是帮白金穿衣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国王失散多年的女儿。

“你们是谁?”白金对此并没有排斥,她甚至要来一杯奶茶,咕咚咕咚地喝起来。


还没待女仆回答,便听到门口传来笑语声,说:“她们都是我的仆人。”白金伸着脖子向那边看去,只见一群男仆女仆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走进来。她身上的裙子款式虽然简单,但做工一看便知绝非凡品。女仆围裙的绣工已经足以让人赞叹,但在裙子旁边,它们全都黯然失色。那是一种绝对无法模仿的、恰到好处的精致感,多一分则喧闹,少一分则寡淡,正如那个女人的长相。白金自认在卡西米尔有钱的骑士那里见过许多奇珍异宝,但如今见了这条裙子,恐怕她以后不敢再说这话了。


那人微笑着来到床前,一挥手,便有一个男仆跪倒在地,她纤细的腰肢一扭,坐在他身上。


“你是谁?”白金靠在床头,用小刀磨着指甲。


“他们都叫我西西里女士。”她的声音中有一种让人甘愿拜倒的魔力,仆人们的头下意识地低了一寸。


“原来就是你。”白金慵懒地抻了抻手臂。
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过来吗?”


“请?”白金扬了扬眉,“你们叙拉古人对请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?”


“我跟他们明确说过,白金小姐是我的贵客,让他们务必要毕恭毕敬。听你这么说,一定是他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。我会把他们都杀掉,给你一个交代。你看如何?”西西里女士笑起来。


“不用,放了他们吧,也不是他们想这样的。”白金知道那些人是听从了她的命令,可到头来好人却全叫她做了。“你想请的其实不是我,而是拉普兰德,对吗?”


西西里女士笑着摇摇头,“我想请的就是白金小姐。当然,我闻到你身上有那匹孤狼的味道,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。”


“错了”,白金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,“我们就只是一般般的情侣。”


“能承认跟她是情侣的人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,白金小姐不简单。”


“怎么?难不成她以前都是地下情人?”白金微微皱眉。


“那倒不是。”西西里女士没想到她会这么问。“不过她以前可不像是会爱别人的人。”


“原来你们都这么想。”白金歪着头。


“我倒是很好奇,你们在龙门都发生了什么,才让她变了这么多。”


“你想知道?”白金眼睛一亮,爬过卷成一团的被子,凑到西西里女士耳边,小声说道:“保密。”


西西里女士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
“你或许可以直接读色情小说。”白金半开玩笑地说。


西西里女士语塞了半天,才回答:“抱歉,没那个兴趣。”


白金开心地笑起来,淡金色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。


“骗你的,我们可没那样。”


西西里女士感到眼前这个女孩,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好对付。


“请你来这,我可是非常有诚意的。”她拍拍手,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仆端着满满一盒子珠宝走了进来,里面金光银光交织成片,仿佛让整间房都亮了一度。


“请白金小姐笑纳。”他的声音很有磁性。


若是换成别人,恐怕眼睛都看直了。但白金在珠宝中扒拉了一圈,只拿起一枚银质牌子。它看上去有些旧,很多地方都已经磨得发黑了。牌子的正面写着几个不认识的字,背面精细地刻着一个狼头。不知为何,白金对它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。


“这个狼头跟拉普兰德长得一样欠揍,我就要它了。”白金说完,解下脖子上的项链,放进盘子里。


“白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?”男仆有点看不明白,女人不都爱珠宝吗?


“我的项链和这个价钱差不多,一个换一个,不过分吧。”白金抬起头冲他笑了笑。


“可主人的意思是……”


“一点也不过分。”西西里女士打断男仆的话。“白金小姐怎么高兴就怎么来。”


男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他牵起白金的手,温柔地说道:“白金小姐如此美丽,即便不戴这些珠宝,也一定是整个卡西米尔最光艳动人的那个。”


白金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她眼见男仆低头,连忙把手抽回来。男仆走后,她才抱怨道:“叙拉古的男人都这样吗?”


“吓到白金小姐了。叙拉古的男人天性浪漫,只是有时不太注意场合。”西西里女士整理了一下裙摆。“不过他说得确实是实话,白金小姐的美根本不需要外物点缀。不像我,只能靠戴些庸俗的项链和戒指来吸引大家的目光。”


如果不是面对着她,白金的白眼恐怕已经翻到天上了。她哂笑着点点头,说道:“看来叙拉古的女人也不太正常。”


“那么白金小姐是喜欢叙拉古的男人多一点,还是叙拉古的女人多一点?”


“我只喜欢拉普兰德多一点。”白金摸着牌子上的狼头答道。


“她又不在这里,你说这些情话她是听不到的。”


“挑场合的情话不是情话,是假话。”白金自有一套逻辑。


西西里女士哑然失笑,她抿了一口咖啡,说道:“我现在有点知道孤狼为什么会喜欢你了,因为我也开始喜欢你了。”


“可惜你没机会喽。”白金趴倒在床上,拿起小刀接着磨指甲,漂亮的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。


第二天一睁眼,白金就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子,拉普兰德被关在笼子里,正默默注视着她。


“你来了……”白金睡眼朦胧地说道。


“早上好啊。”拉普兰德看着她乱蓬蓬的头发笑起来。


白金揉揉眼睛,彻底看清了周围。

“我还以为你是来救我的。”


“本来是的。”拉普兰德无奈地笑了一下。


白金把枕头和被子拖到笼子旁,从缝里面塞进去,说道:“休息一下。” 拉普兰德把被子裹在身上,白金的体温和味道立刻包围了她,让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。


“那个女人都跟你说了什么?”她问。


“没什么,只是打听打听我们的事。”


“那你怎么说的?” 


“我说你很欠揍。”白金耸耸肩。


“很写实的回答。”拉普兰德扬了扬眉毛。


白金把手伸进去,捏住她的脸,笑道:“睡一会,我去找他们要点吃的。不得不说,那个西西里女士的厨房还是很有水平的。”


拉普兰德忽然抓住白金的手,把刚起身的她拉回到笼子前,自己的脑袋也靠了上去。还没等两人挨上,就听“砰”的一声——她的额头撞在了铁栏杆上。


拉普兰德撞得头晕眼花,一屁股跌在地上。


“你……”白金哭笑不得,伸手摸着她的头。“等你从里面出来再说嘛。”


“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来?”拉普兰德忍着痛问道。


“我就是知道。”白金神秘兮兮地眨眨眼。


“又有事情瞒着我?”拉普兰德无奈地揉着额头上肿起来的一块。


“恋人之间也需要一些秘密嘛!”白金把手指竖在唇上。


白金的秘密很快就到了揭晓的时候。次日清早,拉普兰德被抬到了一座教堂,西西里女士笔直地站在圣坛上,宛如一位圣女。教堂里除了两人之外并无第三人,西西里女士甚至连仆人和保镖都没有带。但她仅仅站在那里,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,不敢靠近。


“好久不见,孤狼。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在叙拉古见面。”西西里女士倨傲地瞥了拉普兰德一眼。


“你老了不少。”拉普兰德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能激怒她。


西西里女士不以为意,她微笑道:“别忘了你可是自愿来的,我真是想不到你为了一个人能牺牲到这种程度,这可真不像你。”


“这不是牺牲,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杀掉你们。想困住我,不觉得有点难吗?”拉普兰德气定神闲地坐在笼子里。


“你确实有本事,不然当年也不会让你逃掉。不过现在我对你没有多余的仇恨,杀了你对我也没什么好处,只是有个老朋友可未必这么想。”西西里女士端庄的面孔上露出一丝难得的阴险,但只有一瞬间,她便把这个神情收了起来,恢复了庄重。


“老朋友?还是老对头?”拉普兰德冷笑着,已经猜到了她说的是谁。


话音刚落,教堂的门被重重地撞开,一个年老的鲁珀族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涌进来。他身边一个年轻的小伙一见到拉普兰德便挥着剑冲上来——


“拉普兰德,矿石病没能杀死你真是太遗憾了。不过今天,你也一定逃不了死亡的命运!”


“几位手下败将还是改不掉口出狂言的毛病”,拉普兰德半眯着眼睛讥笑道,眼神中满是轻蔑,“看来当初的教训还是不够。”


那人还要再说话,却被老头拦住了。


“西西里女士,”他苍老的声音充满威严,白眉微微上挑,不怒自威,“我不远千里来这,你该信守承诺把她交给我了吧。”


“急什么?您老这么多年一直不露面,我想招待您都没有机会。”西西里女士并没被老头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到。“你们是仇人,但我们不是呀。”


“这些客套就免了吧,我们的确不是仇人,但也不是朋友,没必要假惺惺地说这些。我只要孤狼,她当初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姐妹,我一定要她血债血偿。”老头怒目圆瞪,他一说话,胡须便跟着薄唇一齐颤动。


“好好好,你要报仇什么的都没问题,”西西里女士走下圣坛,来到老头面前。“不过这我说了可不算,你得问问她本人。”


“荒谬!我要杀她还要经过她本人同意吗?”老头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,费力地把松垮的肉皮撑出几道。


“就算不问她自己,也得问问她的同伴。”西西里女士微微侧过身去,向身后大声问道:“你同意吗?”


老头和手下面面相觑,都向西西里女士身后看去。可那里除了四扇彩绘玻璃外,什么都没有。


“你可别吓……”老头的话还没说完,一支箭就从身后破空而来。他忙拉过身旁一人替他挡住。箭镞深深插入心脏,那人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。


“你……你是谁?你不是鲁珀族。”老头转过身去,看着站在门口的白金。


“卡西米尔无胄盟刺客白金,依约送你上路。”白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
“卡西米尔的人,为什么要来管我们叙拉古的事?”


“谁让你的目标是拉普兰德呢?她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

老头眯起眼睛打量她,“原来盛传的孤狼的恋人就是你。”


白金好像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,“你死的时候最好记住我叫白金,这是对你死亡的尊重。而且,她的名字是拉普兰德,她也不是孤狼,她有我。”


“好了,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。”西西里女士轻松地拍了拍手,从圣坛下面的密道中离开。趁无人注意时,她早已把拉普兰德从笼子里放了出来。


拉普兰德把剑在衣服上蹭了蹭,冷笑着说:“让你们死得浪漫一点,你们会感谢我的。”


她的双剑已经许久没在叙拉古饮血了。


老头扭曲的五官挂在痉挛的脸上,他神情复杂地盯着拉普兰德。教堂大门“轰”的一声关上了,日光立刻被拒之门外,只有四壁的彩绘玻璃投下五彩斑斓的光影,仿佛置身于梦幻的王国。


“对不起了。”拉普兰德毫无诚意地冲着圣像说。


教堂的门再次打开,已经是半下午了。那时艳阳已萌生退意,渐渐西沉。白金和拉普兰德携手站在树阴里。


“还好身上没沾到那些人的血。”拉普兰德满意地在身上扫了一圈。


“那老头跟你是什么仇?”

“他曾经带人灭了我的家族,今天却照样死在我的手里。那个女人可真是老样子,永远借刀杀人,从不脏了自己的手。”


“我倒是挺喜欢西西里女士的,还跟她交换了礼物。”白金拿出那枚银质牌子。


等等,那是……


“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?”拉普兰德想抢过来,白金一闪身跳到了一边。


“我拿项链跟她换的。你见过吗?”


“这是……我的家族标牌。”拉普兰德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她曾经一直带在身上的旧牌子,恍然如隔世。它还是老样子,只是多了几道浅浅的划痕。可物是人非,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。阳光从树叶中漏下来照在牌子上,耀得人睁不开眼。


“不会吧,这么巧!我只是从一堆珠宝里面随便挑的。”白金端详起手里的宝贝,“看来有些缘分真是注定的。”


“还给我吧。”拉普兰德伸出手。


“才不!是我换来的,就是我的!再说,我的白马你还没还给我呢!”白金把牌子紧紧蜷在手心,身子一扭,留给拉普兰德一个任性的后背。


“你那只是枚普通的棋子……”


“谁说的?那可是我第一次成功执行任务获得的奖赏。”白金气鼓鼓地噘着嘴。


“好吧,那就放在你那保管,可不许弄丢。”拉普兰德拿她没办法。


白金这下高兴了,她轻轻抚摸着牌子上那串微微凹下去的字,说道:“原来这是你的名字。”说完,把它拿到嘴边亲了亲。


“我们终于可以安心度假了。”白金伸了伸懒腰,等不及要去享受沙滩和海浪。


“开始度假前,我要先惩罚你一下。”拉普兰德坏笑着靠过去。


“惩罚我?为什么?”


“你竟然背着我跟那个女人密谋事情,这个理由够充分吗?”


“我……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呀。”白金的耳朵乖巧地耷拉下去,露出无辜的眼神,像一只求饶的小猫。


“那不管,反正要让你吃点苦头。”拉普兰德抱起白金,把她塞到车的后座上,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。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,隔绝了外面肆虐的热浪。


她们的四肢在闭塞的空间里缠在一起,拉普兰德一边忘情地吻着白金,一边解开衣服的扣子。


“喂!太阳还没落山呢。”白金推开她。


“我干嘛要等到太阳落山。”拉普兰德扬了扬眉毛,把她按回去,“我就是要清清楚楚地看着你。”


白金咬了咬嘴唇,害羞地偏过头不敢看她。拉普兰德追随着她的视线不放,一定要她看进自己的眼睛。白金撒娇地哼了一声,把眼睛捂住,她的腿慢慢地、慢慢地攀上拉普兰德的腰际。


拉普兰德温柔地笑起来。


她的叙拉古之旅很圆满,大仇得报,又拿回了家族标牌,更重要的是,她见到了比叙拉古的艳阳更加火红的—— 


白金的脸颊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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